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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大水电巨头瓜分金沙江 地质权威集体失语

文章编辑:凉山州网(www.liangshanzhou.com)  时间:2015-03-22 12:12:36 浏览:   【】【】【

经过一场场跑马圈水的竞赛,三峡之后的中国水电建设正阔步迈向它的金沙江时代。这条奔腾激荡的大江正被规划、建设中的25级水电大坝分割成一段段静水。在不久的将来,它将成为平均不到100公里就有一座梯级水库的世界超大水库群。这些计划中的总装机容量4倍于三峡的超巨型水电站群的建设,带来了三峡之后最大规模的移民。除了较早建成的金安桥电站控股单位为民企外,所有梯级水库计划悉数被5国有巨头分食。

水电五巨头割据金沙江:“4个三峡”的抢水大战金沙江从青藏高原流到云南丽江石鼓镇,以100多度的急转弯掉头北上,造就了长江第一湾,如今,其附近已规划建设上虎跳峡水电。地质学家杨勇说,如果金沙江25座规划大坝全部建成,滔滔江水将变成段段“静水”。届时,虎跳峡和长江第一湾或将不复如今的模样。

金沙江为长江的上游,全长2308公里,流域面积近50万平方公里,其干流落差3300米,水力资源1亿多千瓦,占长江水力资源的40%以上。

这条大江如今就要被规划、建设中的25级水电大坝分割成一段段静水。在不久的将来,它将成为平均不到100公里就有一座梯级水库的世界超大水库群。

长期以来,我国对金沙江流域的综合考察研究工作开展甚少,缺乏突破性的科研成果。金沙江干流及其流域的科学考察研究还留下许多空白,特别是在地震断裂带、河谷地质灾害研究方面没有突破性进展。在这样的研究状态下,正在金沙江中下游地区集群式展开的大规模水电建设,在其经济效益背后,对区域地质、生态将产生怎样的影响,令人关注。

总装机容量4倍于三峡的超巨型水电站群的建设,也带来了三峡之后最大规模的工程性移民,成为考验地方政府执政能力的巨大难题。

今年3月底,早报记者穿越深山峡谷,渡江二十一次,探寻向家坝、溪洛渡、白鹤滩、乌东德、观音岩、鲁地拉、龙开口、金安桥以及重庆小南海等已建、在建和筹建之中的近10座电站,沿线采访民众、官员、学者及环保人士,调查水电开发带来的生态、移民问题,以回应读者对三峡上游乃至整个长江流域水资源开发与保护的关注。

经过一场场“跑马圈水”的竞赛,三峡之后的中国水电建设正阔步迈向它的“金沙江时代”。这条奔腾激荡的大江正被规划、建设中的25级水电大坝分割成一段段静水。在不久的将来,它将成为平均不到100公里就有一座梯级水库的世界超大水库群。

根据最新资料,在这波总装机超过18000万千瓦的西南水电大跃进中,除了较早建成的金安桥电站控股单位为民营企业外,金沙江所有梯级水库计划悉数被5家国有巨头分食,“群雄割据”的金沙江水电格局基本成形。

五巨头割江分水金沙江全流域共计划开发25级电站,总装机规模相当于4座三峡。“世界水电在中国,中国水电在西南,西南水电在金沙”的大格局已然形成。

摊开金沙江全流域图,星罗棋布的水库大坝浓缩在首尾相连的小方块中,宛如密密麻麻的纽扣,锁着奔腾的激流。雄伟的水库之梦随之延伸。

新世纪以来,金沙江下游乌东德、白鹤滩、溪洛渡、向家坝4座世界级电站列入开发计划,总装机规模相当于“两个三峡”。

金沙江中游计划开发上虎跳峡、两家人、梨园、阿海、金安桥、龙开口、鲁地拉、观音岩等“一库八级”电站,总装机规模超过三峡。

金沙江上游规划建设果通至奔子栏共11级电站,总装机达1500万千瓦。

加上今年初刚刚获批的四川攀枝花段金沙、银江两级电站,金沙江全流域共计划开发25级电站,总装机规模相当于4座三峡,占整个西南地区“8个三峡”的水电开发规模的一半。

“世界水电在中国,中国水电在西南,西南水电在金沙”的大格局已然形成。

根据横断山研究会等研究机构和地方政府提供的资料,金沙江的开发方案中,除唯一已建成的金安桥电站控股单位为民营企业汉能控股集团外,其余24级悉数被三峡、华润、大唐、华电、华能5家国有水电巨头把持。

其中,金沙江上游11级、中游上虎跳峡至阿海4级以及鲁地拉电站被华电集团掌控;龙开口、观音岩分别为华能、大唐所有;金沙、银江2级为华润所得;三峡集团则完整控制着金沙江下游乌东德至向家坝的4座世界级水电站。

“这种开发意味着江河被分割成一段段静水。”横断山研究会首席科学家杨勇,对金沙江失去自由奔腾的形态充满感慨。他曾是1986年轰动全国的长江漂流科考活动发起人和主漂队员,那一次的漂流中,他的11名队友先后把年轻的生命献给了激流险滩。

推荐阅读:金沙江的新不等式金沙江移民"冲刺"前后金沙江下游库区县都是位于深山峡谷之中的农业县,向家坝和溪洛渡电站库区除需迁建云南绥江和四川屏山两座县城共5万多城镇人口外,其余移民主要是农村人口,约占库区移民总数的7成。本刊记者在移民最集中的两省六县采访调研发现,四川库区约70%的农村移民和云南库区约90%的农村移民选择无土化非农安置。

金沙江上新不等式:移民、生态与水电这些电站所处的金沙江下游是许多洄游性鱼类的重要栖息地,很多长江珍稀鱼类产卵场都分布于此,梯级水库建设将造成洄游性鱼类生命通道阻隔,水流条件变化使鱼类的栖息地环境发生剧烈变化,产卵场受到破坏,影响鱼类生存。

前车之鉴:三峡难题三峡部分移民户口"空挂" 移民局称已有协商方案2002年,当地政府将这些移民的户口迁至松滋、枝江、宜昌等地。陈梦远的户口落在了湖北沙市农场,但这些年来她从未去过那里。现在,迁入地已成了开发区,这些移民没有土地,也无宅基地。而在秭归,他们有房子,打零工维持生活,却没有户口。

院士承认三峡工程影响生态 称工程完工地震增加今年以来,长江中下游地区遭遇罕见大旱,再次把三峡工程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中国科学院院士王光谦表示三峡工程虽有利有弊,但其利远远大于弊。说到三峡工程带来的负面影响,首害是影响生态,原来三峡工程设计规划的时候,并没有把生态功能考虑进去。20年前,关于生态环境保护的概念几乎是零,十几年前才慢慢认识到生态功能的重要性。

被质疑的“环评风暴”

无序开发,对局地环境造成严重干扰。不过,环评风暴引发的停工过后,违规上马的电站交完数额极小的罚单(溪洛渡被罚款20万元),无一例外地“复活”了。

学者分析,金沙江流域梯级开发影响范围广、周期长,累积效应明显,有些影响甚至难以逆转。但由于水电运营成本低、收益快、回报高,很快成为各大银行追捧的优质投资项目。此外,随着生态补偿和移民要求的逐步提高,为减少外部成本投入,水电巨头又开始了“违规竞赛”,水电项目“超前发展”、“先占先得”、“未批先建”的现象屡禁不止。

2005年,向家坝、溪洛渡两座超巨型水电站因未批先建,在“环评风暴”中受到惩处,被迫停工。次年,金安桥水电站也因未获国家发改委核准擅自截流,被勒令“不得开工”。2009年,鲁地拉、龙开口电站的业主依然没有吸取教训,直到大坝完成截流,才向环保部递交了环评报告。

不过,“环评风暴”过后,这些违规上马的电站交完数额极小的罚单(溪洛渡被罚款20万元),无一例外地“复活”了。其中,金安桥水电站2003年开建至2010年才被核准,核准后仅8个月,即开始了蓄水发电。

环保部环境工程评估中心副总工程师陈凯麒等人认为,“跑马圈水”、“未批先建”、“遍地开花”、干支流“齐头并进”式的无序开发,对局地环境造成严重干扰,天然江河被渠道化,生态日益破碎,水资源问题更加突出,水库淹没和移民安置不当还引发了一系列社会问题和次生环境灾害。

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因地理条件的限制,金沙江流域水电工程的移民,大部分采取了后靠安置的方式,使得高山峡谷中本已紧缺的土地资源更加稀缺,迫于生存压力,后靠的移民往往会砍伐森林、盲目开荒,造成新的生态退化和水土流失。“我持观望态度,不去讨论它。”永善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刘安中承认,水电站的环保问题是世界性问题。但具体到“关系地方命运”的向家坝、溪洛渡等工程,他依然坚持电站建设不可或缺、非上不可的观点。

超规划竞赛最新统计显示,金沙江中下游从梨园至向家坝的10级电站的装机总规模达6235万千瓦,比2003年的规划装机总和多出1057万千瓦,接近半个三峡的装机容量(2250万千瓦)。

一方面是水电巨头在地方政府的支持下不断增加开发的梯级,另一方面是已建、在建的电站水库之间展开“超规划竞赛”,一次次拉高装机、库容和发电规模。

仅以装机容量为例,最新统计显示,金沙江中下游从梨园至向家坝的10级电站的装机总规模达6235万千瓦,比2003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水力资源复查成果》中这些电站的规划装机总和多出1057万千瓦,接近半个三峡的装机容量(2250万千瓦)。

目前更新的乌东德、溪洛渡、白鹤滩、向家坝4座超巨型电站的总装机也达到4530万千瓦,超出2003年的规划730万千瓦,相当于新增一座向家坝电站(720万千瓦)。如果以1990年长江流域综合利用规划修编的数据为标准,4座电站总计超规划装机达1230万千瓦,接近目前世界第二的伊泰普水电站的规模。

统计还显示,除观音岩水电站的最新装机数据与2003年规划保持一致外(仍超过了1990年的规划),其他9级电站的装机规模都呈节节攀升的趋势。必须指出的是,除金安桥外,金沙江流域全部梯级电站都处于规划或建设中。专家预计,在这些电站逐一建成之前,各自的装机规模仍可能有所抬高。

这与各水电工程“发电或以发电”为主的开发任务相一致,但也使得水资源开发所应兼顾的防洪、供水、灌溉、航运、生态、旅游等功能被淡化。而在学界看来,一座水电站是否具有发电之外的综合功能,也是衡量开发是否必要的重要标准。如,原本对金沙江水电开发忧心忡忡的杨勇就主张,向家坝水电站“可以建”,因为“它有巨大的灌溉功能”。资深环保人士、“绿家园”召集人汪永晨则对金沙江梯级开发未充分考虑供水、灌溉等需求深感不解。

早报记者翻阅梨园、阿海、金安桥、鲁地拉、白鹤滩、溪洛渡等工程环评和规划资料,鲜有“兼有防洪、拦沙、改善下游航运条件等综合效益”的描述,至于“供水、灌溉”,几乎只字未出现在上述工程的评价资料中。“众所周知,西南地区是我国水资源最为丰富的地区,但近年来频发罕见的旱情,各省特别是云南一直在强调,这是水利设施严重不足导致的‘工程性缺水’,现在金沙江要建这么多电站,为什么就不考虑供水、灌溉?”汪永晨说。

水与电的战争10月份的长江水量只够三峡一座水库蓄水的需求。专家预计,为保证各自的发电利益,这些巨型水电站可能争相将蓄水时间提前。目前,三峡的蓄水日期已经提前至9月10日。“这样一来,就会增加防洪的风险。”

“这些水电的规划,往往只考虑如何利用水能发电,很少兼顾其他需要。”国内知名的水资源保护专家、原长江委水资源保护局局长翁立达告诉早报记者。以长江为例,我国最早的流域综合利用规划出台于1959年,1990年进行了一次修编。自上世纪末以来,为弥补此次修编未充分考虑生态环境问题的缺陷,长江水利委员会即开始了再次修编的研讨论证,修编工作于2007年开始2009年完成,但目前仍未获国务院批准。

与之对应的是“金沙江中游水电开发规划”早在2002年即获得国家有关部门的批复。从上虎跳峡至观音岩的“一库八级”计划也被明确下来。

早报记者了解到,新修编的“长江流域综合规划”与“金沙江中游水电开发规划”在坝址选择和梯级任务确定方面就存在差异,对阿海、上虎跳峡电站坝址及库容的认识与要求也不相同。

“这边拖着流域综合利用规划修编的经费迟迟不批,那边把每个上报的水电项目都批了。”翁立达认为,流域综合规划的修编落后于水电开发规划,导致看到利益的水电巨头纷纷利用1990年“对生态问题考虑很少”的规划版本,拼命开始水电开发的前期工作,不断上报具体的电站项目,造成难以挽回的既定事实。

另一个无法回避的后果是,大量的投资浪费和一触即发的“抢水大战”。多年的统计资料显示,长江年径流量正在不断减小。目前维持在每秒9600立方米至10000立方米之间,且年内分配不均匀,七成以上的水主要集中在每年的5月至9月,而到三峡蓄水期的10月,整个长江径流量只有400多亿立方米。

按照要求,蓄水期间,三峡要在15000立方米/秒的基础上下泄8000立方米/秒的流量,留下7000立方米/秒,这意味着10月份三峡留下的水量超过200亿立方米。加上三峡的调节库容221.5亿立方米,超过400亿立方米。

换言之,10月份的长江水量只够三峡一座水库蓄水的需求,届时,长江三峡及其上游(主要是金沙江流域)各水电巨头争抢水资源的状况可想而知。专家预计,为保证各自的发电利益,这些巨型水电站可能争相将蓄水时间提前。目前,三峡的蓄水日期已经提前至9月10日。

“这样一来,就会增加防洪的风险。因为历史上9月7日是发生过大洪水的;再有提早蓄水之后,大量的泥沙淤积问题又会非常明显,无法回避。”翁立达介绍,根据目前长江水资源调度的总原则,保证发电利益的“电调”必须服从从防洪需要出发的“水调”(指在预计有防洪风险时,各水电站必须服从调度部门的统一调度,放弃部分发电利益,开闸放水)。但历史上,曾发生多次因利益驱动,违抗调度,加剧洪灾的案例。翁立达还担心,即使没有防洪问题,金沙江流域集群式的水电建设狂潮,将对长江中下游的湖南、江西等地区造成无法预测的叠加影响,洞庭湖、鄱阳湖近年来持续的旱情可能更加严重。

金沙江科考缺失"中国地质权威集体失语""遗憾的是,整个中国的地质权威集体失语。"地质学家杨勇谈及乌东德大坝附近巨大的山崩体时说。

杨勇是横断山研究会首席科学家,中国治理荒漠化基金会专家委员会副主任,独立探险科考者。

东方早报:您长期关注西南地区特别是金沙江流域水资源的开发利用,是意识到什么问题了吗?

杨勇:第一个问题是"跑马圈水"。央企、民企、外资、地方政府,甚至一些背景复杂的资本都进入,抢资源。投资主体的多元化,使得河流的管理和统一调配都会产生问题。

第二个问题就是缺乏流域规划。许多流域规划出台之前,各种工程就纷纷上马,开始圈水运动。比如南水北调西线计划和金沙江梯级开发规划,就没有衔接。水电做水电的,调水做调水的。就是说,下游都是按照现有的径流模式进行水电规划的,一旦上游实施调水,整个水文情势都会发生变化,导致的结果将是浪费大量的装机,所以今后的投资浪费和水资源的争夺将是非常严重的。

第三个问题是一些重大的科研问题没有突破。首先就是这个地方的地质活动规律和地震活动规律的研究没有突破,这些工程的科学依据是不足的。上世纪70年代开始,中考会(即原中国科学院青藏高原综合考察委员会)对青藏高原做了一个考察,仅仅是对地面情况做了调查性的工作,但对深大断裂、活动断裂的一些深部勘探,力学机理、板块构造的复合带这些重大的研究没有突破,没有成果。

还有生态问题,上游河流的生态功能,包括水源功能、生物多样性功能、濒危物种的生态聚集区功能等等,在建设规划中,能否保留下来,都是问题。

东方早报:您最担心的地质风险在哪里?

杨勇:乌东德、白鹤滩一旦有事,就会有连锁反应。如果因民山、白沙沟山大山崩整体下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前者的海拔是3200米,谷底是700米,基本上是陡的,直插江边,在这个山崩体上,已经开裂了巨大的裂缝,不是一条裂缝,而是一个裂缝区,宽的有几米。它目前可能处在临界状态,或者处在接近成灾的状态。一旦库区形成了,水位抬高了,这种山体的基础部分会被浸泡,在水库涨落的过程中,会被侵蚀。

东方早报:这个问题为什么没有更早地提出?

杨勇:遗憾的是,整个中国的地质权威集体失语。还有,就是金沙江这一段,除了上世纪60年代沈玉昌、唐邦兴等科学家,就只有我走过。

 

源于四川在线/图源于百度图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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